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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诈术师与他的货物小姐

黑心诈术师与他的货物小姐

黑心诈术师与他的货物小姐

“真是抱歉,我家的孩子给您添麻烦了呢。”年轻男人的嘴角勾起,脸上浮现出谄媚的笑容。

“啊啊……当然,您能体谅一二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脖颈上的刀刃映出中年男人的怯懦,慢慢地被他的体温暖热。锐利的刀刃反射出清冷的月光,照在缩成一团的孩子身上。

“知道了的话……还不快放了本大爷……”故作强硬的语气中满是惧意,粗短的下盘颤抖不止。

“您好像很不明事理呢……还是说……您没听说最近某位黑心诈术师正活跃于这一带吗?”男人的嗓音变得沧桑,脸上的阿谀之色更浓。

刀刃陷进皮肉,血液顺着刀刃留下。

“咿咿咿咿!我给你钱!你这该死的诈术师快放我走!”

藉由一只肥厚粗糙的手十成十的推力,颇有分量的钱袋飞出一段距离,先砸在女孩头顶的墙壁上,然后沿着墙壁滑下停驻在女孩沾了血迹和灰尘的头顶。

肥胖的男人头也不回地逃向目不可及的街道远处。

“哎?看起来恶名还是有些用处的啊……”男子自嘲一般地笑了笑,剜了个刀花,顺势将短刀插回缚在左大腿外侧的皮质刀鞘。

男子以左脚脚后跟为支点,华丽地转向另一面墙,随后迈出脚步。

牛皮靴子厚重的鞋底与石板铺成的路面相撞,制造出沉重单调的声响。

“那么,这位美丽的小姐,初次见面!鄙人是一位人人喊打的黑心诈术师。虽然有些唐突,为了弥补鄙人行踪暴露的损失,鄙人只能暂时限制您的人身自由了。”诈术师露出商人的虚伪笑容,继续补充道。

“您近期可能经由鄙人之手被转卖与某家娼馆或者某些有着特殊癖好的肥羊……在那之前鄙人我将保证您作为一件货物的完整和安全,您可有什么异议?顺便一提……做为商人的鄙人从不接受货物的异议。”

女孩空洞的蓝色眼睛灰暗了几分,随后伸出瘦弱的手提起被遗弃在头顶的钱袋。

“哦呀?难道小姐您是一位天生的诈术师吗?竟然想要通过鄙人我辛苦得来的报酬来换取自己的利益……这还真是前所未见……不过呢……啊!哎哎哎?鄙人竟然被自己的劳动报酬砸到了?”

“滚开……”尽管女孩已经气若游丝,却仍然对男子明确地表示出了抗拒。

“唉……被讨厌了呢……嗯嗯,总之先把货物小姐转移到安全的储存地比较好呢……”男子自说自话地扛起女孩,走向喧闹的街道。

女孩轻微地反抗了一会儿,没多久就在轻快的脚步声中陷入的沉眠。

清冷的月光照在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嘲笑着人类的命运和悲伤。

木质的房门被轻轻推开,男子手持油灯走到少女的床边。

“那么,亲爱的货物小姐,又到了美好的睡前故事时间……”男子看着默默翻过身去面对墙面的少女,嘴角抽搐着露出商业化的笑容。

“今天,我们来听听一个愚蠢国王的故事吧……很久以前,有一位小国的国王被神明一时兴起召至御前。神明大人亲切地询问国王有什么愿望,国王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向神明讨要用不完的黄金来改变国情。但即使是无所不能神明也没有无穷无尽的黄金,所以神明决定赋予国王点石成金的能力,让国王自己制造他想要的黄金……国王跪在泥土上,双手颤抖着抚向土地。就在国王的双手碰到土地的那一刻,土地以国王为中心,缓缓地变成了黄金。最后,所有人都死在黄金之上----他们手中捧着黄金质地的粮食,饿死在黄金大地上。”诈术师脸上溢出商业性的笑容,期待着少女对故事的评价。

“无聊。”少女面容冷漠如冰山,一如既往地回复道。

“哎哎哎!还是这个吗……嘛,不如说鄙人眼中货物小姐最可爱的时候就是这会儿呢!”诈术师揉搓着黑硬的胡茬,商业性笑容绽放的更甚,本来就看不见的双眼眯地更紧。

“那么……晚安,亲爱的货物小姐。”

“晚安,你这该死的骗子。”

“嗯……决定了!”男子揉搓着下巴上的胡茬,颇为兴奋地自言自语。

“货物小姐,来学习吧!”

“哈?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少女不可置信的面孔定格被男子悄悄定格在眼中。

“都说了……学习吧,学习在这个糟糕的世道、作为一个诈术师而活下去所必须的知识。”

“嗯嗯,首先是情报处理。跟我来。”

两人走进小院子东面的小屋。昏暗的光线从狭小的窗户闯入,随后被摇晃着的烛火驱散。

“这些纸堆……就是情报?”

“嗯,这是下一单的情报哟。关于西边的某个小国的木材生意。”

男子的指导掺杂在羽毛笔和廉价纸张的摩擦声中,推动着少女的成长。

“嚯!”

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少女手中的短刀被击飞,旋转着飞向庭院的远处。

“嘁……”束成团子状的淡金色长发披散开来,不甘地摇晃着。

“哎哎?货物小姐进步很快啊!完全没必要垂头丧气哟!与你相比,鄙人当年学习剑术可是费了不知道多少功夫呢……”男子真诚地笑着,右手与下巴上的胡茬来回摩擦。

“别拿我和你这种渣滓相比。”少女冷漠地回答道。

“哦哦哦!出现了!货物小姐的毒舌状态!”

“呐,货物小姐,一会儿去逛丰收祭吗?两人一起。”埋头于廉价的暗黄色纸堆里的男子突然抬头发问,黑色的头发从纸堆中冒出。

“处理完这屋子情报再说。”同样埋头于纸堆里的少女头也不抬,冷冰冰地作出回应。

男子隔着于少女之间隔着纸堆,搁下羽毛笔憋住自己商业化的笑容。

“还真是像妈妈呢……尤其是工作狂和毒舌……”男子脸上罕见地流露出怀念的神色,稀奇的神色很快消失,男子也再次投入到情报的整备中区。

街上喧闹的游行队列从两人所在的小阁楼下走过,渐渐远去。

喇叭、号角、风琴和其他分辨不出的乐器一同作响,狂欢的人们吹奏出杂乱的乐声。那乐声杂乱狂放,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曲调。

阁楼上的两人仿佛身处世外,完全没有受到喧嚣的影响。

两人之间的纸堆越来越少,不再遮挡诈术师怀念的视线。男子再一次搁下笔,用左手拖住下巴,凝视着少女认真工作的样子。

他浅浅地笑着,上扬的嘴角带着怀念,在他的笑容中寻不到丝毫商业气息。

少女不知道是默许还是无视了他的注视,只管处理手头的纸张,羽毛笔晃动不停,在牛皮笔记本上留下秀丽的字迹。

最后一张暗黄色的纸张也被处理完了。

稍远处,祭典的篝火堆放出最后的橘黄色火光,把小镇中心房屋的墙壁染上金黄。

少女放下黑色的羽毛笔,像猫一样伸了个懒腰,然后抿去眼角的泪珠。

“喂。”

“嗯?”

“你要盯着我看到什么时候?”少女瞪大碧蓝色眸子,毫无怯意地与男子对视。

“到死为止。如果有这个可能的话。”男子宛如开玩笑一般笑着回答。

“祭典结束了呢。”

“嗯。真是遗憾。”

“我要出去走走。”少女扭头望向快要熄灭的火光,理了理淡金色的长发。

“要人陪吗?”诈术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贱笑着问道。

少女起身,把凳子推回原处,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房门。

“喂喂!你等等……啊疼疼疼……脖子啊啊啊啊……”

没多久,两人的身影出现在小镇中央的篝火余烬前。

“那些一般民众一年一度的狂欢真是疯狂而愚蠢呢。”

“啊?是吗……我倒觉得这样的狂欢很珍贵呢。因为一年只有一次。”

“又是无聊的物以稀为贵的商业理论吗?”

“很遗憾,鄙人并不是那个意思。”

“嘁。”

“这种光景,对于干诈术师这行的人来说真的很难融入进去。”

“为什么?这种时候你这种渣滓不应该去摆摊兜售一些平时卖不出去的小玩意吗?”

“喂喂……就算是诈术师的鄙人也好歹是有点职业操守的哟!这种平凡的老实人们凑在一起狂欢的时节去骗人钱财岂不是太没良心了!”诈术师伸手去抓飞舞的火星,理所当然的失败后说道。

“一个诈术师还讲什么良心和操守啊……”少女望着余烬上方袅袅的黑烟,小声嘟囔道。

“要不要明年一起试试看?今年卖剩下的受潮火药做成鞭炮应该可行吧……”诈术师贱笑着提议。

“驳回。追加,此提案无限期封印。”

“怎么这样……”

某一天,少女醒来后没有看到以往那张欠抽的笑脸,而是在单人床的床头找到了一封用心型封泥封口、封泥上卡有诈术师先生私印的天鹅白信封,一只纸花静静地躺在信封上。

“致我最亲爱的货物小姐: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就不再是我的货物了。首先,你该死的黑心诈术师感谢你十一年的陪伴!对于正值大好青春的少女来说,忍受一个话痨大叔无止境的唠叨整整十一年,想必不会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然后,你已经被该死的黑心诈术师以极高的价格、假借受到良好教育、不幸家道中落的贵族大小姐的身份售出了哟!什么什么?你问买主大人是什么人?你亲爱的买主大人是个七老八十的色老头哟!但是但是,你最亲爱的诈术师先生无比自信地相信自己的调教哟!所以所以,我最亲爱的货物小姐,请你务必巧妙地使用鄙人十一年来教给你的一切,好好照顾娇弱又冰冷的自己哟!”

冰山一样冷漠的少女手指轻轻颤抖着,增大手上的力度握皱了信封。

信封背面不像文字形状的干涸的墨水触感促使少女把信封翻转,两个简单却特征明确的彩色人形手绘映入眼帘。

黑色短发的男性角色嘴角依稀看得见几根胡茬,简略勾勒出的线装手臂正在抚摸有着淡金色糙乱长发小女孩形象的头顶。而女孩正一脸不屑地撅着嘴,偏头看向男子所在的相反方向。

银色墨水以花体通用文的样子描在信封背面,静静地躺在人形彩绘脚下。

“十七岁生日快乐!我最亲爱的货物小姐!”

纤细的手指摩擦着漂亮的花体银字,轻轻地颤抖着。

少女望向快要熄灭的烛火,走向前去,让小小的火焰攀上洁白的信封一角,让它贪婪地吞食它的燃料。

火苗蹿起的很快,没几秒就烧焦了男子的黑发和前额。

似乎改变了心意的少女迅速地吹灭了信封上橙黄色的火苗。

她小心翼翼地撕下残余的手绘后,再次将残破的信封点燃,注视着它燃烧殆尽。

几天后,少女住进了一位贵族的宅邸。

年迈的肥胖贵族坐在家主的位置上,用小小的蓝色双眼打量着少女。

“嗯,不愧是那个素有黑心之名的诈术师的货物。”沙哑的嗓音仿佛深秋落下的两片枯叶相互摩擦的声音。

“承您谬赞。”少女低头,提起华美的裙角,行了一个标准的女性问安礼。

“不必拘束。养育你的那位诈术师有恩于我。你并不会被这个家族搬上台面来见人,你只需要为家族经营的产业进行管理即可。”老人和蔼地笑着,望着低下头的少女。

“你和以前的某个女人真是相似呢。不论是仪态还是说话方式。那个男人还真是好运气呢,能在那个时候捡到你。”

“您口中的那个女人,是我的母亲吗?”

“嗯,大概错不了。和你一样的金发和纤长手指,脸型也很相似。”老人似乎在回想某位女性的样貌,眼珠向上翻去。

“恕我冒昧,您对那个女人和那个诈术师的关系了解多少?”少女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藉由咽下一些唾液来平复紧张。

“那两个人啊……”老人露出怀念的神色。

“初次见面是在多少年前来着……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还请见谅。姑且还记得是……初次见面在霍利汉克城南郊的内海边。至于那两个人的关系呢……应该是……师徒吧……那个诈术师小时候明明挺可爱,现如今怎么长成那副丑陋的商人面孔……难道你想问的是比较私人的方面?哦呵呵呵,看起来那个男人也造了不少孽啊……男女关系的话……不是恋人哦,大概。”

“感谢您的告知。那么,我的工作什么时候开始?”

“按照我的个人期望……越快越好。”

“那么如您所愿,从今天下午我将开始对您所有的家族产业的整顿。”

宅邸里的枫树叶红得透彻,时不时被瑟瑟秋风垂落几片。

从那个太阳躲在云层里的深秋之日开始,货物小姐不再是货物小姐了,黑心的诈术师先生却仍然做着黑心的诈术师行当。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几轮四季的交替后又是有些寒意的深秋了。

年轻的女人蜷缩在一辆向北方行进的马车里,默默回想某人很久之前的床边故事。

“国王把公主变成黄金雕塑之后哭了多久呢?”诸如此类毫无意义的问题徘徊在女子的脑中。金黄色的秋日里,积累了许久的思念被一毫不剩地埋藏,正如火红的枫叶遮盖了泥土的芬芳。

“大小姐,马上就到了。”马车车窗外传来变声期少年的声音。

少女口中的大小姐没有回应,静坐在车厢内用大拇指摩擦着发黄的信封残片上的炭黑色胡茬。

“喂喂,那个年轻女人难道就是那个霍利汉克城的商业之花?”

“真的吗?快让我看看!”

“噢噢噢!真不愧是冰山美人!”

年轻商人们的人头耸立,争前恐后地涌向谈判会场。

“于公众可以观摩之地进行商业谈判”----这是商业之花在其他商人眼中的怪癖。商业谈判的技巧对于一个商人来说无比珍贵,一般的商人进行商业谈判时除了必要的见证人以外都不想让他人知晓自己的谈判技巧。

然而,这个曾经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却不屑于藏起自己的锋芒――年轻靓丽的容貌和不逊于大部分中年商人的商业眼光和谈判技巧,很快便让她声名鹊起,被商人们作为饭后谈资津津乐道。每有她参与或是主导的商业谈判,更是招来无数慕名而来的追求者。其中一些贵族和独霸一方的大商人也在其列。

这朵高岭之花却从未回应任何一个有摘花之意的人。在人们的印象里,这样独特的女子往往都没有什么好结局,――要么为了事业终身不嫁,要么被有权势的贵族带走囚于笼中作为金丝雀度过余生。

显然,命运也未曾想要放过这位女子。

在她几次三番对一位大国的王子拒而不见之后,那位王子,又或者是那位王子身边的人采取了一些对她经营之下的产业并不友好的商业变动。

而她也正是为了改变由于某个国家的恶意垄断造成的食盐价格飙升的问题,再次现身公众面前举办了这次商业会谈。

“首先,感谢各位赏脸前来。”商业之花用清澈响亮的声音开始演说。

“那么,身为霍利汉克商会总负责人的我,在此宣布此次会议开始。”

“众所周知,由于某国非善意、非人道的控制并减少海盐出口,致使周边的内陆城镇食盐匮乏,盐价飞涨,已经严重危害了霍利汉克城内一般民众的生活……”

“咳咳,恕我直言,这件事本来就是……高岭之花与摘花人的纷争而已,何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位中年发福的商人苦涩地笑着,他是受这次食盐匮乏导致财产亏损比较严重的一人,刚刚开始会谈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商业之花的话。

“嗯……的确如此……对于一位女性来说,嫁给一位王位继承权序列比较靠前的王子作妾度过余生也是大多数女性少有的理想归宿呢……而且,最美丽的花朵被最优秀的摘花人摘走,插在花瓶里作装饰难道不是世间常理吗?”

“嗯嗯,确实如此……添出喜事一桩还能解决当前的困境……说不定还能撬大那个国家的外贸之门的开口,这想必是大家都乐意看到的结果呢。”

自私自利的商人们露出了损人利己的尖锐獠牙,冲着柔弱的商业之花咬来。

“我个人的配偶选择应该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又寒冷了几分的语气鲜明地体现出商业之花的不悦。

“不要忘了,如果你们真的逼我嫁给那个废物王子,我也有能力让你们付出相应的代价。”商业之花浑身生出尖锐的毒刺,逼迫饿的双眼发绿的野狼暂时退却。

没有商人愚蠢到去质疑霍利汉克城的商业之花是否能够言出必行。

因为,曾经质疑过这位女商人的经商能力并且无知地损害了一些属于她的利益的商人大多已经破产,和他们的家人一起沦为奴隶供人使唤。那些商人不能接受破产之后悲惨的生活,选择自尽的也大有人在。

“我以扶持民众生活的立场前来与各位商谈,却不曾料想到诸君这般欺压我一届女流……”女商人的脸上露出伤心的表情,眼泪盈满红红的眼眶,摆出一副泫然若泣娇弱的贵族小姐模样。

前几分钟争先恐后涌入谈判会场的年轻男性们从那几位中年商人作出对美丽的花朵并不友好的发言时,已经开始小规模的骚动。

而当他们看到自己钦慕不已的商业之花马上就要落下珍贵眼泪的场景后,年轻人们的怒火吞没了理智,咆哮着要撕碎冒犯花朵的商人们。

全场唯一的女商人用手掩住的嘴角轻轻上挑,用仍然含泪的双眼抛给年轻人们一个感激的眼神,却并不出面阻止愈发膨胀的骚乱。

“呃……”某位商人打破尴尬的语气词凝固在谈判桌上。

只有极个别的商人面不改色,他们相信让自己感到骄傲的护卫们一定可以于骚乱中保自己周全。而其他大多数商人额头上的汗水正默默凝聚,然后滑下。他们实在没料到以往凭借高超谈判技巧签下多分高利商业合约的商业之花会通过欺瞒年轻男性的方式给己方施压。

“呵呵。”女商人破涕为笑,优雅地朝着年轻人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安分下来。

拭去泪水后的女商人毫无之前的娇弱姿态,换用商业之花的身份正面迎击商人们的反对。

“现在我们所处的这里是霍利汉克城的南郊。”商业之花指着桌面上摊开的地图,指出霍利汉克城的位置,随后挪至代表城市的红点标识稍南方的海螺型内海。

“能产出海盐的,可不止那个沿海国。”

商人们面面相觑,短暂的讨论之后发出统一的声音。

“您的意思是……凭借这片狭小的贝尔内海来弥补一个沿海大国的海盐输出?这个想法未免太过理想化了……”

“你们的担心无非出自海盐生产技术的空白、内海的海盐产量以及生产所需人力的征召,我可有猜错?”

“确实如此……”

“如果,只是如果,我能联系到熟知海盐生产技术的匠人并使之为我所用,而且用个人信誉保证短期内生产出足够压低海盐价格的海盐量的话,诸位能否凭借各自的信誉为担保,为本商会迅速征召生产所需的民夫呢?”

“如果能入手完整的海盐生产技术的话,我们这些老骨头豁出去自己的信誉陪您这搏上一次也未尝不可。”

说罢,老狐狸们露出了商业性的笑容,尖锐的牙齿泛着寒光,展示给娇弱的花朵。

商业之花回敬以迷人的微笑,伸出手去与对面商人的代表向握,宣告会谈的结束。

“大小姐,您真的能找到熟知海盐生产的匠人吗?那些匠人应该都签了沿海国的卖身契啊……”黑发少年昂起刚扎出柔软胡须的下巴,单膝跪在少女面前问道。

“那种匠人当然找不到。”女子端坐于蜡烛前,用手抚摸着泛黄信封上的炭黑色线条。

“那……那么这场商谈除了浪费时间以外还有什么意义?那个蠢货现在仍然想要占有您啊!您怎么能在时间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去跟那群老狐狸浪费时间!”男子有些激动,变声期的嗓音响亮高昂了一些。

“安静点,小笨蛋。别忘了是谁把你买回来的。”女子换成商业之花的身份,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少年。

“万分抱歉,每每想到那个蠢货的欠揍嘴脸和冒犯大小姐的说辞,我就冷静不下来……”少年低下头,声音颤抖着。

“小笨蛋啊,为什么你要去想那些让你不快的人呢?”商业之花脸上浮现出商业性的笑容。

“但是……”少年一阵哽噎,把头低得快与地面接触。

“作为一名合格的欺诈师,想要在这个世道活下去,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这是我师傅的师傅对我师傅说过的话,我师傅也曾对我说过,现在轮到我对我的弟子说了啊……啊啊我也老了啊……”商业之花突然陷入颓废之中。

“大小姐?”少年在压抑中抬头,望见的是趴在实木桌面上、手里紧紧攥着一片残破信封的少女。

“睡着了啊……”少年悄悄起身,走出会客室。没多久,少年抱着一张狐皮毛毯走入房中。

少年小心翼翼地给女子披上毛毯,吹灭了燃了半截的蜡烛,又走出了房间。

夜晚秋风拂过霍利汉克城南郊的枫树林,吹碎了湖面静静躺在湖面上的月影。

“明明是个优秀的商人,大小姐为什么执着于自称为诈术师呢……”月光照在少年身上,也给他手中的木质长剑镀上一层银白色。

夜风悄悄地奔跑在广袤的大地上,一直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某处,黑心的诈术师先生正忙着与奴隶贩子讨价还价。

“阿嚏……”会客室远处的庭院传来少年的喷嚏声。

“啊啊,受凉了可不好……不管了再练一会儿……”

沉重的木剑划破空气的声音和着秋风,一直呜呜作响到月亮高挂到很高的天上。

几天后,第二次商业会谈在同一地点召开了。

“诸位,很荣幸与你们再次相会于这张谈判桌上。”商业之花露出招牌式商业微笑,欢迎利益伙伴的到来。

相比前几日熙熙攘攘的谈判会场,这次会谈冷清了不止一星半点。

“有几位前几日一同前来的同行缺席了此次会议……想必胸襟广袤的霍利汉克城商业之花一定不会对这几人多加非难吧。”为首的商人脸上呈现狐狸的微笑。

“追逐利益是商人的本职。作为一个商人,想要保护自己的财产不蒙受损失无可厚非,只是在我看来少了几分年轻人的勇气。”商业之花保持着微笑,巧妙地转达了自己的嘲讽。

“嗯,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不是投机倒把的年轻人呢……难道美丽聪慧的商业之花更喜欢和鲁莽冲动、偏好于依靠运气投机倒把的年轻人们做生意吗?”老狐狸直接轻蔑的玩笑话足以激起任何年轻商人的怒火,使其失去冷静,可霍利汉克城的商业之花岂是寻常的年轻女性。

“年轻人们虽然容易冲动,却格外好骗不是吗?”商业之花巧妙地把老狐狸带着火药味的“玩笑”变成了真正的玩笑。

在座的商人们纷纷笑出声来,对仿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商业之花投以嘲笑。

“小笨蛋,出来吧。”商业之花仍然保持着微笑,唤来出自己的随从。

“是,大小姐。”黑发的少年随后出现在商人们的眼前,一言不发。

“这位是……”

“前几日提到过的,死心塌地地为我工作至死的海盐匠人哟!”商业之花改用轻佻的语气,抡起一记重锤砸向老狐狸们的神经。

“怎么样,年轻人,确实好骗不是吗?我只需要三言两语就把这个男人从那个万恶的沿海国拐了出来哟!”商业之花笑着起身,把双手摁在少年的肩膀上,向右歪着脑袋摆出妩媚的笑容。

“呃……真不愧是商业之花呢……”老练的商人们迅速从震惊中恢复。他们眼中的鄙夷之色愈发浓厚,看向商业之花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下贱的娼妓。

“喂!我不许你们用那种眼神继续看着大小姐!”少年发觉了四周的恶意,咬牙切齿地瞪着不怀好意的老狐狸们。

“是大小姐把我从奴隶贩子手中赎出来的,因此我才誓死效忠于她。大小姐绝对不是用你们肮脏的脑子里想象出来的下贱方法使我服从于她!”少年习惯性地想要伸手拔剑,怒斩几颗人头,却发现剑柄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商业之花握在右手中,轻轻摁在谈判桌上。

“哦呀哦呀,我家的年轻人还真是如贵方所说的一样易怒呢……”商业之花收齐笑容,瞥向身后的少年。

少年如图一直被主人制止的恶犬,骤然安静下来。

“那么,看在我又救了在座的几位每人一条人命的前提下,让我们来愉悦地商讨一下贝尔内海的海盐生产以及利益瓜分吧……”

数天后,由霍利汉克城商会会长----“霍利汉克城的商业之花”主持的商业会谈顺利地落下帷幕,藉由这次会谈达成的商业合约是商业之花签下的罕见秘密协约,旁人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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